2011年2月23日 星期三

民主的悲觀與樂觀


朱淑娟/2011.2.22 台中報導

台北大學副教授廖本全22日在靜宜大學生態所演講,會後靜宜大學生態所副教授柯志明指出,假如台灣是民主國家(他特別強調假如),政經的來源應該是人民,圈地滅農的政經力量如今卻回過來吞噬人民,那是人民在吞噬自己。為何政經力量這麼大?人民選出什麼政府?是背後教育、文化價值觀問題。

柯志明發現,為何台灣政府、多數人民都不太在意這個土地,除非你的土地要被徵收了才有感覺,如何幫台灣人對土地有深刻的認識覺醒,在這過程中要打破什麼?除非人民對土地及價值觀有很深刻的反省思維,我其實是悲觀的。

廖本全是這樣回答的,參與運動我是樂觀的,否則我不會留在大學教書,也不會來這裏演講。我們長期受國民黨的教育是離土離根的教育,我們對歷史、地理的認知是雜亂的,台灣人在這片土地上像住旅館。

廖本全認為問題根本在教育,剛參與運動時覺得自己做了很多,但真正開始涉入後才發現自己做得很少。他提到自己常帶便當盒到自助餐廳買飯,都有人會稱讚他,後來他會回答:「你也可以」,自助餐廳的風氣開始變得不一樣。

他說這個是要強調,台灣這個結構性的問題,不是一夕造成的,要改變也不會是一夕可成,如果想要扭轉它,我們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是終結,每個人都是在這條扭轉的路程中的一個點。這個點就是要為後面上來的人創造機會。

我自己的想法是:台灣的民主架構已經存在,但重點是那個民主架構下的血肉,也就是民主素養,台灣目前是不足的。那個不足造成,當政府做了不對的事,多數人都保持沉默,不要說環保這種離自己較遠的議題,就算是健保費要漲、家附近要設高壓電塔,多數人不但沒有意見、也沒有興趣了解。

要說台灣人比較自私也可以,而且沒有意識到那個自私其實一點一點在侵吞自己,因為你的靜默助長了非民主力量的滋長。而那個政府都一樣,教育人民政治歸政治、專業歸專業,而且巧妙地把政治意圖包藏在專業之中,然後告訴民眾科學至上、專家治理,因為只有如此政治才容易操控。

所以,柯志明說的沒錯,是人民造成今天政府可以為所欲為、以政經力量回過頭來吞噬人民。要改變這些,唯有人民展現力量,而且那個力量要大到足以讓政府有壓力去改變。至於要如何展現力量,不只是選舉時手中握有的那張票,更是無時無刻的監督,而且是自動自發的,不是某人號召到那裏抗議大家才去參與。一通電話、一件電子信件到官府抗議,涓滴都能成洪水。

民主進程總是緩慢,進一步、退兩步,不要過度期待能看到立即成果,經常想到自己的渺小,就不會悲觀。只要能參與,就是值得慶幸的事,我們要做的是,你的參與再去影響別人參與,讓更多力量的集結走向改變之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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